“嗯……好啦!”阿尔法拍拍手,蓝色的乳胶手套互相击打发出闷闷的声音,她打了一个没打响的响指,慕容轻寒随即睁开眼睛。她漂浮在空中**着上半身,身体被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的机械。
“来,亲爱的,你上半身的机械我已经把基础部分修好了,你看看能不能用。”阿尔法给她输入了一些电流。
慕容轻寒抬起胳膊看了看,里面的机械零件她看不懂,却如此熟悉。
“你的装置太复杂了我不敢乱动,好像是可以用魔力驱动的高级货。”慕容轻寒看着阿尔法将她的身体一层层合起来,无数精密的芯片和各式各样的零件、电线被关在身体里,将最后一层闭合后就变成了平时那样光洁的皮肤,和知羽、墨枭她们一样,只留下了几根粗大的电线还与身体连接。“你在这里先充会电,我去给你新开个充电器。”阿尔法说完就转身走了。
“认识这么久,我第一次知道阿尔法酱还有这本事啊。”墨枭开口说道,棕灰色皮肤、白发的奥米伽接下了她的话:“阿尔法姐姐一直带着我在各大陆,各国游荡,什么都会一些。”祂低垂着眼帘,白色的浓密睫毛遮住了祂的眼睛慕容轻寒静静听着,她感到自己的双臂好像比平时要更加灵活、有力。
“我 他妈来辣!”阿尔法高举双手,以一个极其夸张的姿势一个滑铲从墨枭和奥米伽的中间溜过去,蹦蹦跳跳的跑到慕容轻寒面前,噌的一下跳进了慕容轻寒所在的区域,本来比慕容轻寒矮了三四寸的她在漂浮起来之后才能面对面的跟慕容轻寒交流。“来,你听我说,这个充电器……”
在听阿尔法巴拉巴拉一大堆以后,慕容轻寒还是问出了她心中的问题:“我的记忆……”“我知道,缺失了,而且很有可能以前的所有事情都忘掉了对吧?”阿尔法背着手弯下腰,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慕容轻寒不说话了,阿尔法哒哒一下跳到地面上,在悬浮在空中的虚拟触控屏上划拉了两下,将一个分屏扔到慕容的面前。
屏幕的光找到了实验室的角落,慕容低着头,从睫毛的缝隙看到角落里堆叠的许多残肢断臂,有外露着机械的,有仿生的,也有明显是……真正的生物的。一个五官精致的完整素头在其中相当显眼,墙灰色的皮肤,无神的眼睛好像浑浊的玻璃珠没有一丝生气。如果自己没被改造成功的话应该也会是那样吧,慕容轻寒看得身后升起一片恐惧,她收回目光,开始认真看面前那块屏幕。
只占了百分之六十的生物部分大部分指标都不正常,倒也算是某种含义上来说的正常了,好像有一些疾病,但她不能完全看懂。倒是得益于这一个多月来她一直在打游戏,机械部分反而看得明白一些。基础的器官上半身是没有问题了,仔细看看身上好像还有不少休眠状态的战斗功能,下半身还是故障状态,虽然她平时一直坐轮椅,但也早就可以拖着满身机械缓慢行走了。
而且——她又看看自己有了力量的手臂,至少可以完全靠自己推轮椅了。
“啊对了虽然这么说有点悲观,但如果你下半身修不好了的话,你觉得像现在这样的漂浮怎么样?”阿尔法说着,把为了方便扎起来的头发散下来,墨枭在一旁看着,发觉她居然与慕容轻寒有几分相似。
“不怎么样。”慕容轻寒说,墨枭眼前的画面像是闪了一下,回过神来两人之间微妙的相似又消失的无影踪,她跟奥米伽说了一声就出了实验室。
实验室位于bloom在尘世的一个据点,墨枭刚走出来身后的门就变成了发霉的红砖墙模样,阴暗潮湿的小巷子和实验室里固定的温度湿度比起来让人浑身不舒服,无名的野草从石板路的缝隙中长出来,没过了人的脚腕。这草被撒过了药,人踏过后足印很快就消失了。这药是前任rose为了silver研发出来的,原意是让她生活的那片蒲公英花海不被破坏,结果发现这药对于普通的野草来说更有效。知羽在巷子口一脚蹬着墙靠在墙边,漫无目的的望着阳光普照巷子外的大地,拿着一支足有半米长的烟杆,上面挂着有些发旧、发黄的亚麻布烟袋,正从嘴里缓慢吐出一口烟。
墨枭缓了缓神,大大咧咧的蹲在了知羽旁边,知羽把烟枪伸到她头边,墨枭顺势接下来,深深吸了一口,她看上去跟那根古典精致的烟枪十分不相符。
“靘老板今年送你的?”
“嗯。”
“你知道她是来嘲讽你的你还要啊。”
“至少东西是真的,而且是贵重的必需品。”
“……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又死不了。”
“我也一样啊。”
“不一样,你是‘世界’的主人爱着的人。”
“其实我觉得世界她——她的主人——世界的作者更喜欢你,不然你怎么会那么完美。”
“或许吧。”知羽说完之后,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知羽又开口道:“其实我后悔当时帮你接受‘世界’的恩惠了。”
“为什么?”
“你就不会承受那么多了。”
“但我就不会认识你了,况且,如果真如‘世界’所说的,这个世界有作者,那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我注定会遇到你。”
知羽背对着墨枭笑了:“那我们的这段对话也是注定的了。”
墨枭在手上转着那杆烟枪,烟枪在空中“呼呼”的转了几圈再被她稳稳地抓住。
“过两天陪我跑一趟吧。”
“好。”
“你不问一下我要去做什么吗?”
“事实上,”墨枭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双腿,“这是注定的。”
“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知羽从墨枭手里拿过烟枪,转了两圈就收起来了,“去一下敖巫那里。”她手中出现了一个黄铜装饰的玻璃瓶子,里面装了一缕西瓜红色的发丝。
“事实上,我们已经在这里听你们说话很久了。”戏谑而轻佻的声音带着笑意,阿尔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墨枭身后,她的身后,奥米伽正推着慕容轻寒的轮椅,两人皆是一双没有感情的死鱼眼,看上去像是复制粘贴的。
知羽默默将那个玻璃容器收起来,墨枭没有被听墙角的愤怒,事实上,她甚至没有任何的不自然,两下跳到慕容轻寒身边,七七八八的问问着慕容轻寒许多事情,慕容轻寒表示自己现在很好,甚至可以用轮椅漂移。说着,她当着墨枭的面用轮椅转了一圈,在草地上打滑乱跑的轮椅很恰好的轧过了墨枭的脚趾,墨枭大叫一声,捂着脚跳到一边,小巷子内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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